未知全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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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设如山 √
奇怪的世界观 √
和往常一样,萨贝达在案件发生的三天前收到了「独行者」的预告信。
但案件发生前,无论通过什么方法,他都没能破译这封信。
所以,又一场悲剧诞生了。
警察面色凝重的在案发现场取了证,却迟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,也不敢去招惹那宿舍里的东西。
“让我看看,这次又是什么?”看来是我们匆匆赶来的侦探先生,他的穿着像是十九世纪的西方绅士们,直到进房间才摘下帽子。
“……这可不像是刚刚死了几个小时的人。”萨贝达看完现场,却得出了和警方同样匪夷所思的结论。
“先生,这次的案件……”
“目前来看,是「独行者」,剩下的调查…由我负责,”萨贝达摆摆手,又抬头看警员一眼,“你们……算了,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。”
“先生,你的意思是可以抓到他吗?"警员小心的询问到。
这位侦探先生沉默了一会,说道,“盯着他的人可不少……但他没有露出一次破绽。”
新来的警员,萨贝达心想,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他追查「独行者」多半年了,除了他故意透露的线索,他几乎什么都没找到。
萨贝达越想越气,脸色也沉了下来。
看到萨贝达不甚愉快的表情,警员识趣地闭上了嘴。
距水鬼案二十天
深冬的夜晚,即使是最繁华的商业街上,行人也寥寥无几。不时滋啦滋啦闪烁的街灯下,一位女士蹒跚的走着。
这种氛围,还真是格外适合演恐怖片,或者是……实施犯罪。不过,这里的犯罪率相较其他城市已经算是低了。
突然,下起了小雨。
几个路过的男生看到这位女士,互相对视,只觉得有点奇怪。那位女士仍然是缓慢地走着。
他们凑上前去,试图询问这位女士是否需要帮助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一声惊呼划破了城市的寂静。
清晨。
“……确认死者为女性,身份不明,正在调查确认中,”警员现在萨贝达的旁边,简单的说明了这次的情况,“我认为,这起案子可能是「独行者」干的。”
萨贝达拿着手里的案件记录,闻言瞥那警员一眼,道:“不是他。”
“可是除了他没人能做出来这么……这么…恶劣的案件!”警员明显不相信我们亲爱的侦探先生。
“你有证据吗?”萨贝达把手里的本子扔给警员,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指认犯人,可不是什么高明的举动。”
“你们队长呢?”
“在那边。”
萨贝达走了过去,“你怎么看?”
“不是他的行事作风,”这位队长嘴里叼着烟,含糊不清的说。
“前几次向我都发了挑衅信,这次没有,但不排除是他的可能。”萨贝达面露嫌弃,“这场面,多少是有点恶心了。”
“那几位先生口中的场面更令人窒息,不是吗?”
那几个男生从身后走进女士后,她转头看向他们,以一种人类做不到的姿势。她肿胀的脖子转了180º,听到他们的问话,又歪歪头。
咔哒。
她的头啊,落在了男生脚尖。他们甚至失去了声音。最初的恐惧过后,他们才惨叫出声。
女人身上的皮肤变得苍白,出现裂隙,不久,那位女士苍白的皮肤就干裂的像是一块块拼图,甚至脱落。
似乎有什么在女人的皮肤下面蠕动,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他们被迫看见了这一幕。
女人的肚子也有了动静,她的肚子越来越大,皮肤迅速脱落。然后,啪的一声,成群飞蛾破茧而出。
飞蛾们在原地盘旋片刻,便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去。
“鬼面蛾?”侦探先生听完描述,只是皱了皱眉,他实在难以理解这画面恐怖在哪,“那几个人还有活着的吗?”
“有,”队长按灭烟头,幽幽地说,“但是很遗憾,那位小先生的精神已经崩溃了。”
“飞蛾呢?”
“全部死在那个人身上了。”
那个人身上覆满了鬼面蛾。
萨贝达沉吟一会,“就到这吧,我先走了。”
队长冲他摆摆手,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萨贝达走后,他的神情愈发凝重。
他实在难以相信,这不是那位声称自己可以预知未来的「独行者」所做。但是,许多细节都证实了这起案件与他无关。
傍晚,窗外又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,眼看这雨越下越大。
侦探先生抓起外套就要出门。
“萨贝达先生,拿伞。”我们可爱的伍兹小姐,从她的报纸里探出头提醒萨贝达拿伞。
萨贝达顿了一下,最后还是拿上了伞。
等他出门,伍兹小姐透过窗户望着这该死的天气,有些纳闷:萨贝达先生要去哪里,难得的有些匆促。
这总是在下雨的,该死的天气!
萨贝达本是不愿赴约的,太危险,而且太可疑。
但他最后还是来了。
看起来是一条荒废已久的公路,萨贝达心想。他拿出来信想要确认一下。
“你来了。”原本隐没在黑影中的人走了出来。
“伊莱·克拉克。”萨贝达不由得皱起眉头,这么扎眼的白色他刚刚居然完全没有发现,“你的信,是什么意思。”
克拉克没有打伞,只是安静的看着他。
这算是对峙吗?大概不算吧。
良久,克拉克才开口,“字面意思。这次的事,不是我做的。”
废话。萨贝达也知道不是他做的。他转身就要走。
伊莱思索了一会,又说:“来都来了。有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
“我可以叫警察过来。相信他们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。”
克拉克甚至微笑起来。
“为什么杀了他们?”
“我在帮他们。没有我,他们只会死的更痛苦,又或者生不如死。”克拉克说。
“凭你那不知真假的预言?”萨贝达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诚恳,似乎他真的认为自己在帮他们。
克拉克突然吸了一口气,然后剧烈咳嗽起来,但这不妨碍他嘲笑面前这位侦探。
萨贝达看着他一边咳嗽一边笑,只觉得这人的疯了。
“那么,你猜猜,我这是第几次现在这条路上和你说话?”克拉克抛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。
萨贝达倏然抬头。
克拉克面带平静地微笑,和他对视,“我不仅会预言。不然我不会这么笃定。”
“即使你所言非虚……”
一道惊雷打断了他的话,伴随雷声而来的是闪电。
萨贝达不再开口,他只觉得自己疯了,才会认为这种言论的具有可信性。他在原地站定两秒,然后毫不留恋的走了。
克拉克目送他的背影远去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克拉克终于有了动作,他依然在微笑,到是嘴角的弧度变化些许。仔细看去,这微笑倒里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。
“侦探先生,你要倒大霉了。”先知轻声说道,然后停顿一下,“看起来,死掉的几率很大。”
经验之谈,占卜皆是如此。
于是,克拉克微笑里的幸灾乐祸更甚。
奈布·萨贝达的失血量达到了出现生命危险的程度,唯一令人疑惑的便是他的尸体不见踪迹。
萨贝达的死亡在克拉克看来正常不过,可没有发现遗体,让克拉克感受到久违的忧虑。
最后的验证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。
他花了整整两个月去寻找尸体,没有任何结果。克拉克只能暂且抛开这个疑点,接受萨贝达的死亡。
之后的四个月,原定轨迹上发生的案件都没有重演。
即使克拉克再不愿意相信“萨贝达是幕后黑手”这件事,但是他在轮回中的每一次验证都证实这件事。
萨贝达活着,案件就会发生。萨贝达死亡,案件停止。
警方或者其他人可能不很清楚,但是他所了解的每一条隐蔽的线索,都指着萨贝达说:他是幕后黑手。
克拉克并不认为其他人也拥有轮回的记忆,正因如此,他也无法欺骗自己是有人在陷害萨贝达。
每一个轮回中相同事件发生的概率并不相同,但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些案件。
克拉克曾无数次试图拯救这些人,可到最后,这些人还是会在以相同的方式在同一时间离去。
他在萨贝达死亡概率小的轮回,用尽方法提醒,或者让警方去保护这些人。当然,结局依然没能改变。最后他也只能暗地里给警方和推理先生送上一些线索。
但在概率大的世界,他只需要知道萨贝达去世之后是否还有案件发生,所以他固执的认为,了结他们的生命是用另一种拯救。
至此,最后的验证轮回结束。
萨贝达进入了新一轮回。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去找推理先生。
嗯……在第一个案件发生前,准备的充分一些,随便找个时间就好。
可是他还没有动作,就收到了一封没有落款的信。
这字体克拉克可是再熟悉不过。是推理先生。
信的内容很简单:他想要和克拉克见一面。但约定的地点,却让克拉克感到一丝不妙。
约定的地点,是那条公路。无论如何都太过巧合。
他的预感格外的准。
他看到了“萨贝达”,所以他特意打电话确认那位侦探先生还在事务所。
同时,克拉克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,他是奈布·萨贝达。
与克拉克印象中常常没什么表情的侦探不同,面前人的笑容中夹杂着嘲弄。
克拉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。这个人,真的是萨贝达吗。
“嗯…这个时候,我是不是应该礼貌的打个招呼?”
克拉克没有说话,只是面色不善的看着他。
“严格来说,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。我跟你一起走过很多个轮回。”
“你有记忆。”克拉克沉默半晌,“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。如果你和我一样,那么…”
“一点小手段而已。”「推理先生」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我邀请你来这里,只是为了纠正你的一些错误,顺便告诉你你所追寻的 ′真相′ ”
“你一直追查的幕后黑手是我,每一起案件都因我而发生,我在所有轮回中的意外事故,也是假死。”「推理先生」看起来很努力的思考后,又慢慢补充道,“你的轮回也与我脱不了干系。”
克拉克心中升起一种无名之火,对萨贝达这样的态度觉得愤怒。
“所以,你现在要怎么做。”
一场恶战,这么说或许不准确。自始至终克拉克都没有受伤,反倒是「推理先生」身上不少伤口。
「推理先生」的抢抵在克拉克的额头上,克拉克的刀架在萨贝达的脖子上。
“为什么不开枪?”
闻言,「推理先生」甩手把枪扔在一边,“我没有装子弹,怎么开枪?”
克拉克看一眼那把枪,没说什么。
“或者,你想和我殉情?”
「推理先生」收起那副嘲弄的样子,认真的看着克拉克,“伊莱,放弃追寻虚妄的真相。和我一起怎么样?”
“……我会尽力不带着偏见看待另外一个你的。”克拉克并不理会他。
“所以你选择了留下来,对吗?”
克拉克不是不喜欢打哑迷,但是「推理先生」自说自话实在是…
手起刀落,萨贝达的脖子被长刀刺穿。
正常来说,这种情况下人已经还活着。但是「推理先生」却最后笑着说了一句话。
“…伊莱,你什么,都不明白。”
杀了他都难解心头之恨,伊莱额头上的青筋暴起。
似乎一切都回归了正轨。
伊莱去事务所应聘成功,帮着奈布侦破案件。
几个月后,在原定轨迹中第一次案件发生时间前后,伊莱都紧盯着奈布。
奈布没有任何异常举动,但是最后还是出事了。
直到这一连串案件被列为悬案,也没人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。
伊莱还是被困在轮回里,他甚至不再能自由选择进入下一个轮回的时间。
克拉克永远不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,所以他永远都在寻找一个不存在的真相。看不见因果,又怎么找得到真相。
似乎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人已经被他送走了。
推理先生在世界之外看着这场闹剧。
没有了他的干涉,「世界」不惜代价强行修正事件,无耻的「宿命」即使缺失逻辑也要为未来的争斗埋下种子。
推理先生尊重克拉克的选择,克拉克算是得到了他想要的,而他也找到了世界的本质。
就像推理先生看到的,世界就像是一场闹剧,或者电影,又或者文章。
萨贝达想过让克拉克和自己一起走,那把枪里是装着子弹的。如果他愿意,他们可以一起到世界之外,摆脱「世界」和「宿命」。
不过,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,不是吗?每个人都得到了想要的。萨贝达如是想着。